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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者马哈希1.png

摘錄自《 維基百科,自由的百科全書 》~~

據Venkataraman親述,1896年七月,馬哈希16歲那年啟動了(他所謂的)參究真我過程,短短幾分鐘內,那個歷程就讓他一悟永悟了。在他對此歷程的少數幾篇評論中,有一則提到:

向內探問誰是見者?我看到見者消失,獨留下「那個東西」,永永遠遠。再沒有「我看(照)見」的念頭升起。既是如此,怎麼還會有「我沒看(照)見」的念頭升起呢?

1930年,在六個星期中,Narasimha斯瓦米針對這個經驗與拉瑪那展開了一系列的對話。他用他的話總結了這些轉換:
1896年,在我永遠離開馬杜賴(前往蒂魯瓦納馬萊聖炬山)的六週前,我的生命發生了重大的改變。當時,我獨個兒坐在我叔叔家一樓的房內。我很少生病,而那天我的身體也沒出什麼毛病,但突然有股狂暴的死亡恐懼感攫住了我。這完全無法歸咎於我的健康狀況,而我,也不打算將它歸咎於健康因素。我感覺我就要死了,並且開始思考該怎麼辦。當時我也沒想到要打電話向醫師、長輩或朋友們求救。我覺得我必須當場自行解決這個問題。死亡恐懼的震撼將我的注意力完全導向內在,我的頭腦不由自主地告訴我自己:「現在死亡就要來臨了;那表示什麼?死亡像是什麼?這具軀殼就要死了。」死亡意味著我的雙腿將逐漸變得僵硬、嘴唇緊繃、兩眼闔上、呼吸將停止。死亡的感覺是如此之強烈,化為實質的體驗。而我也真的經驗到雙腿僵硬、嘴唇緊繃、兩眼闔上、呼吸停止,除了「本識」(本體意識,Consciousness)未消失之外,所有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崩解了。(外在感官活動消亡,內在感知顯露。即便是這具身體死亡了,我-本識卻未死亡。個體性-本識仍舊是清晰的,即使大體都已經被燒成灰燼了,我並不會就此殞滅。因為我不等於這具軀體。現在,我的身體毫無生命力可言,沒有一點知覺。相反地,我,卻是有覺知的。因此,死亡是針對肉體的,我卻是無法摧毀的本識。當肉體停止活動之後,五感也跟著停止活動,此刻我的領悟並非依賴於五感的。真我的閃現是aparoksha的(類直觀的「洞見」),如此之燦爛。無關乎想像。係死後仍舊綿延不斷的永恆的真實存在。就這樣,Venkataraman頃刻間有了新的瞭悟。雖然這些念頭是依時序闡述的,但Venkataraman的經驗卻是自發同步的。

那之後,他對學校的課業、朋友圈及人際關係都失去了興趣。他寧可避開任何人獨自坐在那裡,浸淫在「真我」中,每天他都會去Meenakshi神廟,心醉神迷於63 Nayanar賢聖及舞王Nataraja的相,企盼那些聖者身上所呈現的恩典也能夠降臨,暗自祈禱他也能具備這些賢聖的奉愛(Bhakti)品質,甚至哭著求神將相同的恩寵澆灌在他身上。Venkataraman的兄長Nagaswamy知道胞弟身上發生的巨變,屢屢斥責他不該不問世事。自Venkataraman浸潤在真我當中之後,約莫過了六周,1896年的八月29日,他正在做英文老師特別出給他的回家作業,因他對課業如此不用心。忽然,Venkataraman將書本丟在一旁,轉而內觀冥思。他的兄長再次訓斥他,質問:「像這樣到底有什麼用?」他指得是像個苦行僧那樣。

既已心知肚明家人不會允許他離家成為桑雅士,Venkataraman便決定離家出走,Venkataraman在1896年的九月1日搭上火車前往蒂魯瓦納馬萊,並在那裡度過餘生。……

 

 

摘錄自《 走向靜默,如你本來:印度一代聖哲拉馬納.馬哈希對話錄 》~~

靜默的聖哲

■離家出走的少年

  一八九六年,有一位名叫溫克塔拉曼(Venkataraman)的十六歲少年學生離家出走。

  他受到內在一股動力所驅使,慢慢地走向著位於南印度朝聖中心的聖山阿如那查拉山(Arunachala)。他一抵達目的地時,就迫不及待地丟棄隨身所有的財物,捨身進入他新近發現的覺知境界──自己的真實本性(梵swarupa smarana;real nature)是沒有形相的、本具的本識(梵chit;consciousness)。他徹底地專注於這個覺知境界中,完全忘卻了自己的身體與周遭世界,乃至於雙腿的部分組織遭到蟲嚙也都無所覺;他極少意識到需要進食,身體變得非常孱弱;頭髮和指甲也任其無限止地生長而變長。

  他在這樣的狀態下過了二、三年,才慢慢地開始轉回到正常的生理狀態,但是也需要好幾年的時間才能完全回復。生理的轉變並未影響到他覺知自己即是本識,這樣的覺知終其一生都未中斷或減弱。依據印度的說法,他已經「證悟了真我」(realised the Self),亦即他已經由直接體驗而證悟到除了那不可分、周遍一切的本識之外,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。他所體驗到的本識,未開顯的相是「存在」(beingness)或「覺知」(awareness),而開顯的相則是宇宙全貌。

  這種覺知通常只有在經過長期而艱辛的心靈修行(梵sadhana;spiritual practices)之後才會產生,可是在此例中卻是自發而成,並非經由努力或由願欲而來溫克塔拉曼住在他叔叔位於馬杜賴(Madurai,靠近印度南端的城市)的家中,有次他獨自在樓上的房間內,忽然陷入一股對死亡的強烈恐懼感。隨後的幾分鐘之內,他經歷到一種模擬的死亡狀態,在這個過程中,他第一次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真實本性是不會滅失的,而真實本性和身體、心智(mind)、人格都無關。很多人也聲稱有過這種突發的體驗,但是幾乎毫無例外地都只是屬於一種短暫的現象。溫克塔拉曼所體驗到的,卻是永久而不會逆轉的。從那一刻開始,他那「獨立個人」(individual person)的意識就消失了,那種意識此後永遠不再對他起任何作用。

  溫克塔拉曼並未將這個經驗告訴任何人,此後的六個星期內,他刻意保持正常的學生模樣。可是他發現越來越難維持,終於在六星期之後離家出走,直接走向聖山阿如那查拉。


■拉馬納特殊的教學方式──靜默

  他會選上阿如那查拉山並非偶然。在他短暫的一生中,一直把「阿如那查拉」這個名字與神聯想在一起,因為印度人向來認為這座山是印度濕婆(梵Siva)的現形。因此,當他後來發現這地方並非某個天界而確實存在於人間時,便視之為重大的啓示。在其後的歲月中,溫克塔拉曼常常對人提及,是阿如那查拉山的靈性力量讓他證悟真我。他和這座山的感情非常深厚,自一八九六年來到山中,直到一九五○年去世為止,其間從未有人能夠說動他走到離山兩哩之外的地方。

  他在山坡上住了幾年之後,內在的覺知開始顯現於外,靈性四射。即使他大部分時間保持在靜默的狀態中,這放射的靈性還是吸引了一群追隨者,從此展開了他的教學生涯。

  早期的追隨者之中,有一位深受這位年輕人展現的神聖氣質和智慧所感召,決定為他取個新的名字──薄伽梵.室利.拉馬納.馬哈希(Bhagavan Sri Ramana Maharshi)。「薄伽梵」(梵Bhagavan)意指「世尊」(Lord)、「神」(God);「室利」(梵Sri)是印度對人尊稱的頭銜用語;「拉馬納」(梵Ramana)是其本名「溫克塔拉曼」(Venkataraman)的簡稱;「馬哈希」(梵Maharshi)[6]在梵語中意指「偉大的見道者」(great seer)。其他的追隨者也很喜歡這個新名字,所以,它很快地就成為他舉世皆知的稱號。

  在他人生的這個階段,室利.拉馬納(以下略稱「拉馬納」)其實很少開口說話,而是以某種特別的方式來傳授教導。他不使用言語,可是他的沉默卻不斷地散發出一股能量。能夠與之相應的人,心就會靜止下來,乃至偶爾也能夠直接體嘗到拉馬納一直浸潤在其中的那種境界。

  在其後的歲月中,他變得比較願意開口教學。但即使如此,對於能夠直接受益於他沉默境界的人而言,那種不言之教一直都不曾停歇。終其一生,拉馬納堅決地主張,他的教導透過這種默默外流的能量,是最直接和簡便的表達方式。他經常表示自己之所以會使用言語開導,是為了顧及那些無法從其靜默中得到心傳的人,由此可見,他對不言之教的重視程度。

  隨著歲月推移,他的名聲越來越響亮。追隨者在他身邊形成了一個社區,成千上萬的人前來瞻仰他的風采。在人生最後的二十年內,他被公認為是印度最知名與最受擁戴的聖人。前來的仰慕者當中,有的是為了要從他身上感受那股平靜(梵shanti;peace);有的則是為了聽取開示,無論是對靈修者(梵sadhaka;spiritual seeker)的指引,或對宗教教義的說明,他的開示都非常直截了當;而有的人則僅僅只是為了向他傾訴自己所遭遇的難題。不論為何而來,幾乎所有接觸到他的人都會被他的簡樸和謙遜所打動。

  為了接見晝夜不停來到的訪客,他乾脆住在一間人人可以自由進出的小廳中,晚上就睡在那裡;而他所擁有的私人物品只限於一條纏身腰布、一個水瓶與一支拐杖而已。儘管成千上萬的崇拜者將他視為活生生的現世神,但他從不允許任何人當面把他當成特殊人物。任何供養他的物品,如果無法平均分配給道院所有的人一起享用,他就會拒絕接受。

  他和大家同樣地分擔團體的作務,很多年來他持續每天凌晨三點起身,親自為住在道院的人煮食。他這種徹底平等的堅持成了傳奇,來訪者無論是達官貴人或平民小農,乃至於動物,他都一視同仁,給予同樣的禮遇和關切。這種平等觀甚至惠及當地的草木,他勸導追隨者不可隨意摘取花朵或枝葉,也要求大眾一定要以對樹木造成最小傷害的方式去採摘道院的果實。


■本識是唯一的存在

  這段期間(一九二五至一九五○年),整個道院生活的中心就在拉馬納所起居、睡眠、會客的那間小廳內。他每天大部分時間就只坐在廳中的一個角落,散發出內在靜默的能量,也會不時地開口為來自世界各地川流不息的訪客解答問題。他一向極少動筆寫下自己的理念,因此,在現存資料中,最能展現他教導來源的,即是他在這段期間內所作的口頭答問(構成他這一生所留下最完整的文獻紀錄)。

  他口授的教導流利而信實,因為它們來自直接證悟到的真理──本識是唯一存在的「真實」(reality)。因此,他所有的解說和教誨,都只是為了要讓追隨者明白本識才是其真實和本來的狀態。但是在眾多的追隨者中,只有少數人能夠徹底如實地證悟到這最高的真理,而前來問道者的理解程度又有限,所以,他也必須為了他們而調整自己教導的內容。因此之故,他的教導就可以區分成不同的層次和等級。在言語所能表達的最高層次理念,他會說本識是唯一的存在。如果遇到對此表示懷疑者,他會說由於我們的心所產生的觀念有其局限,所以就會受到蒙蔽而不能如實覺知真理,如果能捨棄這些觀念,本識就會展現。

  然而,對大多數的追隨者而言,這種高層次的方法還是太過於理論化,他們仍然深陷於自我局限的觀念中,以為若不經過漫長的心靈修行,就無法如實見到本識,而這正是拉馬納苦口婆心勸他們應該放下的。為了適應這種心態的人,拉馬納就給予他們一個稱為「參究自我」(梵atma-vichara;self-enquiry)的創新方法,要他們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。由於他經常極力地向人推薦這個方法,許多人因而將它當成他教導中最獨特的一個主題。

  即便如此,還是有很多人對此無法滿意,而會進一步追問他對其他法門的意見,或者要和他進行哲學理論的玄辯。對於這些人,拉馬納就會暫時放下他絕對的立場,而根據問題本身的層次來提供意見。在這些場合,拉馬納似乎對來訪者所持的錯誤見解表示同意,他這麼做完全是種方便,為了要幫助他們如實認識他教導的全貌,只好先以他們能夠接受的某些方式作為入門階。

  無可諱言地,為了適應不同人的需要而修改自己的教導,就會產生很多矛盾。例如,他告訴某人,個己的自我是不存在的,回頭又為另一人仔細講解個己的自我如何作用,如何造「業」(梵karma)而積累「業」,又如何轉世。旁觀者大可說這兩種相互矛盾的說法都是對的,只不過是從不同的觀點來說明而已。可是從拉馬納所體驗到的那個絕對觀點而言,第一個說法自然更正確一些,這個觀點可簡單地以他的一句話來概述:「本識是唯一的存在」。究竟而言,我們只有以這句話作為標尺,從他曾說過的許多大相歧異乃至矛盾的表述中,來檢驗其中相對的真實性。他的言論只要是背離了這個立場,就可認為是有所失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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